茶葉黑茶

茶香幽趣 1700年邦威茶樹王很威

喝古樹茶成為風氣,但古樹茶多古?有人說500年?有人說1000年?也有人喊3000年?在眾多古樹茶邦威1700年古樹茶公認是現存茶樹王。

邦威茶樹王位於瀾滄江,海拔1900公尺高山上,平均溫度攝氏16.8度。1991年發現後,經過多次考察論證,茶樹王有野生大樹花果種子型態,又有栽培型樹芽枝梢的特點,邦威茶樹王被認定是過渡栽培茶樹。

野生茶和過渡栽培最大的差異在哪裡?同樣都是大樹、嫩葉大葉的特質,喜歡喝古樹茶的人通常也搞不清楚什麼叫做野生?什麼叫做過渡栽培?其實野生茶是沒有經過人工栽培馴化,生長在自然森林中,茶樹原始嫩葉無毛或少毛,毛茶多為墨綠色,大多帶有野生茶特有的濃重腥味,樹高超過3公尺以上,成熟葉片可達10到12公分。野生茶的特點是葉脈革植肥厚,加上「野生」有比較好喝嗎?實際品飲中,尚未馴化的茶性寒,喝了常常會有瀉肚子的狀況。

市場上所說的古樹或叫大樹,大抵是人工馴化過的茶,她的葉與野生茶一樣大,有大小喬木型,含茶多酚、咖啡因及胺基酸比率高,因此喝起來香氣跟滋味特別濃厚,這也是受歡迎的主要原因。

這棵邦威茶樹王正是過渡栽培型的大樹茶。邦威茶樹王比原本西方認定世界茶發源的印度阿薩姆更加原始,邦威茶樹王已成為世界茶樹發源的座標。

中國郵政中以茶樹發行的郵票曾用邦威茶樹王當主角。1997年中國郵電部發行《茶》特種郵票,一套四枚,其中第一枚就是這棵邦威茶樹王。這棵古樹高10.8公尺,樹寬8.2到9公尺,樹冠挺拔,枝葉繁茂,直到現在每年都還有採收,採收的茶葉經過拍賣創下好價格,近年交易紀錄,毛茶0.5公斤成交價為15萬人民幣,折合台幣1克茶約8000元。

1997年中國郵電部發行《茶》特種郵票,一套四枚,其中第一枚就是這棵邦威茶樹王。

茶樹王喝起來有什麼樣的好滋味?值這種價格?

茶樹王的山野風韻,光聞茶乾飄散鮮爽花香令人醒腦,泡開後湯色明亮,富有膠質,讓品飲者不得不正視茶樹王的威力。

茶樹王名不虛傳,入口香氣若入山林迎來一陣陣清新,茶湯帶著糯米細香,鮮爽醇和緩緩入喉不到幾秒立刻茶氣沖天,如排山倒海的高香厚韻,讓品飲者全身發汗。這樣的情節看起來好像在說武俠?事實上,茶樹王卻能讓品飲者氣脈相通,喝了就知道。

今人喝古樹茶,要如何表現1700年的古樹茶的精華?以宜興古壺的紫砂泥料細緻,可解構悠遠柔長的古樹細香;瓷壺展現原汁原味,剛採收下來的邦威古樹茶,帶著一點炒鍋火味就在瓷壺中表露無遺。

杯子也要講究,使用陶杯將吸茶湯甜度,改用明代德化杯讓茶香集中撲鼻,乍聞有若班章雄霸天下之威香,拿邦威茶樹王和品茶人正流行的點沉香,因運出嗅覺的對話:茶、香韻致!

茶和香是衝突?沒錯,若喝到了不好的茶,聞到不對的香,當然是相剋,而茶與香的情趣,明代早就有文人注意。明徐𤊹《茗譚》稱:「品茶最是清事,若無好香在爐,遂乏一段幽趣;焚香雅有逸韻,若無名茶浮碗,終少一番勝緣。是故,茶、香兩相為用,缺一不可,饗清福者能有幾人?」能夠把茶和香一起共用的福氣真是大。

蘇軾曾說:「茶可於口,墨可於目。蔡君謨老病不能飲,則烹而玩之。呂行甫好藏墨而不能書,則時磨而小啜之。此又可以發來者之一笑也。 」蘇軾對蔡襄發了點牢騷,說他已經老到不能喝茶,只能玩玩而已,其實這種玩就是一種心境。

茶的豐富度與香的對應就是一款妙趣心境,如周作人在《北京的茶食》裡說:「我們於日用必需的東西以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遊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我們看夕陽,看秋河,看花,聽雨,聞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飽的點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雖然是無用的裝點,而且是愈精鍊愈好。」這裡的聞香其實也是一種休閒與妝點,再加上與茶的共同享樂,真正帶來的是有意思,這種有意思正是茶香好伴侶。

從古籍文獻中看到茶、香可以交融,對於茶香的形容,看到筆墨的精華,如香潔、一味、真香、秀氣、清合、沖淡賢潔、甘重、留舌、反甘、味爽神妙…等形容很具體,可透過茶香的遊戲來體驗。

1700年的茶樹王有什麼樣的茶香?美好的形容都可以找到對號,那麼點好香又怎麼去找到興味?

沉香或用煎、或用點,飄散出香的層次和嗅覺的美好。將越南芽莊和順化沉香木磨碎製成「手搓香」。嗅聞芽莊的清香微酸中帶甜,加上順化的涼氣,鼻尖的沉香味不影響茶香。那麼茶湯入口的香味,有相同的乳香、堅果香雙重香氣帶來清涼脾心肺。茶湯停佇在口腔的糯米香不也是順化沉香香氣特色吻合?香和茶揉和多層次香味可獨自品味,又可在一起,像二重奏各自表述又互為幫襯。

品古樹茶時要知道真的是古樹?樹齡是多久?多久代表什麼意義?而且是怎麼認定的?香原本會認為干擾的氣味,為何又能融於茶香,帶來雙乘的效果。明人身歷其境說出:「茶是清事,好香在旁更有一段幽趣」,今之愛茗者如何在盛夏中找出品茶聞香的遊戲?

◎收錄於【藝術收藏+設計2022年7月 #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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