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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舟雙圈壺前世今生 拍出四千五百萬是撿漏?師承邵友蘭壺價可撿漏?

顧景舟(1915-1996)製「夙慧」雙圈壺在台灣落槌4500萬,引發熱議,以顧景舟拍賣前10名(表一)壺價有高達三億九千萬行情,均價也在七千萬上下,為何該壺價未上升?是經濟不景氣?抑是買家太精撿漏?撿漏在藏界意指是別人沒看懂,買家慧眼以合理價買到,撿漏方反向思考,或是作品有「漏」而不願出高價?

拍賣日期拍賣公司品項成交價(新台幣)
2015-11-19北京東正1959年作 顧景舟製松鼠葡萄十頭套組茶具393,344,000
2018-06-17北京東正20世紀 顧景舟製扁腹壺151,455,000
2018-12-21江蘇和信顧景舟 范曾畫 仿古壺126,212,500
2014-05-18中國嘉德近代 顧景舟製九頭詠梅茶具126,212,500
2015-05-19北京東正顧景舟 民國三十七年(1948年) 大石瓢123,688,250
2023-09-30哈布斯堡顧景舟款竹葉詩文紫砂壺123,265,910
2015-12-04北京匡時近現代 顧景舟製、吳湖帆書畫 相明石瓢壺118,639,750
2013-11-28北京藝融顧景舟 六方壺78,251,750
2017-06-08北京東正1989年 顧景舟製 亞明書畫 矮井欄壺78,251,750
2017-06-03北京匡時顧景舟 近現代 大提璧壺78,251,750
表一 顧景舟作品歷年拍賣TOP10

顧景舟「夙慧」雙圈壺,因壺身有首創中國引進裸體模特兒寫生的劉海粟(1896-1994)題詩、畫梅的加持,理應創價?2015年顧景舟製〈吳湖帆書畫 相明石瓢壺〉拍得118,639,750元的高價,2017年顧景舟製〈亞明書畫 矮井欄壺〉奪得78,251,750元的行情,為何劉海粟的加持,加上高壽的好兆頭卻未拍得好價!

原本壺因字而貴的潛規則,在這回拍賣有了變動,實因「夙慧」雙圈壺的鐫刻有了不同看法!

劉海粟晚年題字比對,他在94、95、97到98歲,所有題名落款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劉」到刀部第十五筆劃折時,筆順會出現飛白,直轉「海」的第一個落點,然而在夙慧壺的款式上面,擅長三刀刻法的顧景舟未刻出這樣的風韻,即「劉」最後筆順停住,未見流暢的行氣。我珍藏劉海粟95歲來台書寫「博愛」兩字,可探其差異。

題字和壺身鐫刻有異,或以為書寫和刻字兩樣情;然顧景舟親自鐫刻和題字字跡有了少許差異,這或許是藏者另角度的「漏」?用低於市場拍價是精明藏家真正撿漏了?

同樣款式雙圈壺由傳世品探其前世製壺家今人可慧眼撿漏?夙慧雙圈壺的形制,出現博物館和民間收藏之林,一代光貨大師顧景舟壺是師承或效仿?雙圈壺在壺蓋的微觀中看到宜興壺工藝之美和其傳承。

壺蓋的蓋鈕繫有雙圈並非顧景舟首創。現藏北京故宮〈泥繪雙耳直筒壺〉高12.2公分,寬15.5公分,底款「友蘭秘製」,在壺身以泥料繪寫意圖案;同樣的在由沙志明主編《中國明清紫砂精華》中,有一把〈點彩直筒壺〉,高17.1公分,底款落「董庭翰林」刻款「少山」,這一類的壺形以直筒、短流、蓋鈕繫雙圈、把長耳,出現類似的形制,是清中晚期的代表。歷史名壺的壺蓋、壺鈕的最大特點是可以活動的雙圈。

今人以雙圈是顧景舟製壺的一個特色符號,其工法是壺蓋上的橋形鈕特別做了雙圈,別小看它製成須具高度技法,當泥料陰乾在來燒製時雙圈很容易黏住,要燒製完成雙圈不黏壺蓋,需有它的特殊工藝(圖2)。

職是之故,看似極簡壺蓋雙圈,彰顯顧景舟大師精巧手藝,1993年「宜興陶瓷藝術作品展覽會」,顧景舟帶了同款壺在台展覽,該壺未有題字享有高價認同。2018年北京翰海拍賣〈顧景舟雙圈壺〉,成交價4301萬元。2023年台灣拍賣同款壺為顧景舟加上劉海粟題字畫的成交價卻相較顯平實。事實上,自2012年以來顧景舟雙圈壺陸續出現拍賣市場(表二)。

拍賣日期拍賣公司品項成交價(新台幣)
2018-12-07北京翰海顧景舟 雙圈43,010,000
2012-05-26北京翰海顧景舟 雙圈41,492,000
2021-06-27江蘇十竹齋顧景舟 雙圈40,480,000
2015-06-05北京保利顧景舟 雙圈22,770,000
表二 顧景舟雙圈壺拍賣行情

顧景舟製雙圈壺將之稱為「雙圈」在宜興壺名家,同樣以製雙圈壺留名者,以邵友蘭最受矚目。邵友蘭是清道光年間的名家,顧景舟的祖母曾受教於邵友蘭,當年他以配泥精緻,質堅如玉受到重視,邵友蘭傳世壺型款識落有「友蘭圖記」、「友蘭秘製」及「陽羨邵友蘭製」等。

顧景舟有沒有受到這個傳承影響?答案是肯定的,顧景舟曾經撰文:邵友蘭這個名字,他幼時常常聽祖輩說:「他做壺用的印章有橢圓式邊紋『陽羨邵友蘭製』,帶邊方章的『友蘭秘製』,小印楷書『友蘭』兩字,銘刻一般數二泉所做」。

由他親述製壺工藝確受邵友蘭製壺工藝直接影響,同時在應是宜興壺工藝的師承,雙圈款式經典傳世,壺蓋鈕上的雙圈,彰顯著製壺者工藝不凡,另位近代宜興製壺大家裴石民(1892-1976)其〈三角圈頂壺〉看見了仿效工藝。

任南京博物院院長梁白泉所編的《宜興紫砂》:裴石民名作〈三腳圈頂壺〉,其壺通高15.5公分,呈土黃色,造型似頂,壺身為圓形,腹鼓、口稍歛,有三柱形鼎足,短流,橢圓把,圓蓋的橋形鈕上套有兩個小圈。壺的壺蓋雙圈再度現身!。

原創是製壺者最高境地,師承仿效則是壺家歷經淬鍊之路,即使顧景舟、裴石民作品都可以看見邵友蘭身影。邵友蘭的作品在北京故宮博物館博物院有收藏一件〈宜興窯友蘭款紫砂詩句溫壺〉,清嘉靖,高9.9公分,口徑9公分,底徑9.1公分。壺身圓筒形,分內外兩層,內層壺膽可取出,內外壺間有腔體,注入熱水可以保溫。平蓋,蓋內鈐橢圓形楷書「友蘭」小印。壺腹刻行書「盧同七碗風生液,李白吟詩鬥百篇」落款「二泉」,底刻篆書「陽羨邵友蘭製」圓形印章款。

邵友蘭作為顧景舟壺藝導師,其壺在拍場有潛力(表三),2010年北京翰海拍賣「邵友蘭萬象更新杜陵方壺」成交價1,287,104元,到了2023年深圳榮寶齋拍賣「清.嘉慶—道光 符生鄧奎監造 邵友蘭製 陳曼生刻 汪寅仙配內膽 三元式膽壺」以8,132,800成交,就市場行情探析:師以徒為貴,13年間邵友蘭壺翻了七倍,未來身價指日可待。

拍賣日期拍賣公司品項成交價(新台幣)
2023-08-27深圳榮寶齋清·嘉慶—道光 符生鄧奎監造 邵友蘭製 陳曼生刻 汪寅仙配內膽 三元式膽壺8,132,800
2013-05-14中國嘉德嘉道 邵友蘭製掇球壺2,033,200
2011-11-12中國嘉德清道光 邵友蘭製紫泥金石文字壺1,524,900
2011-05-28江蘇萬達清 邵友蘭款二泉銘壺1,485,120
2010-12-10北京翰海清 邵友蘭萬象更新杜陵方壺1,287,104
表三 邵友蘭作品歷年拍賣TOP5

邵友蘭和顧景舟雙圈壺,身價高外,用來品茶滋味為何?

傳世一件「友蘭圖記」款壺,把高10.8公分、口6.7公分、直徑8.7公分,落有「友蘭圖記」底款,壺蓋有雙圈正和顧景舟雙圈壺型志如出一轍,壺身通體泛出紅土幽光,用她來泡什麼樣的茶速配?

上億顧景舟壺大抵被收藏者放在保險箱裡而少動用用來泡茶品茗?我有經驗,那是一把掇球壺「飲龢壺」,當時藏家借用泡了武夷茶奇種,如今有緣啟用「友蘭圖記」雙圈古壺,喝的茶是一款從甕中取出的臺灣矮腳烏龍,甕內放昭和七年(1932)大阪朝日新聞報,由此推斷茶齡至今90歲,取8克放入「友蘭圖記」雙圈壺泡飲,只聞茶香飄散,蔘味幽幽然,茶湯褐紅透亮,喝完全身,氣行周天,雙手指尖末梢發汗。 探索顧壺風韻傳承,尋找師承邵友蘭壺的風範,用了邵友蘭雙圈壺,配上九十年的高齡陳年茶,好壺、好茶風韻甘醇回味!雙圈壺的前世今生,如影隨形躍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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